为贯彻落实市委关于“走出一条具有中山特色的高质量城乡融合发展之路,全力打造城乡区域协调发展‘中山样板’”的工作部署,中山日报社在市委宣传部指导下,联合市“百千万工程”指挥部、市委农办、市社科联、中山市慧农乡村振兴研究院启动“走出中山看中山·‘百千万工程’深调研全国行”系列报道。
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中山日报全媒体骨干记者组成5个调研采访组,分赴粤东、粤西、浙江、重庆、成都、福建等地,以蹲点、深调研的方式进行采访,用镜头和文字全方位展现当地县、镇、村高质量发展的亮点和做法,找准问题、提实对策,为中山推进“百千万工程”提供具有可操作性的借鉴和参考,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大局。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调研采访中,记者们边走边看边思考,从一个个乡村振兴的鲜活例子中,寻找中山“强镇兴村”的对策。
抢抓机遇绘蓝图,乡村规划落地不走样
中山日报“百千万工程”深调研采访组,深入浙江杭州和湖州,走访桐庐县芦茨村、大舍村,德清县仙潭村和安吉县余村,看到了浙江乡村从“千万工程”入手,发展起了兴旺的民宿产业、农文旅产业,以生态可持续发展理念进行乡村风貌治理,最终打造出一批既有“面子”也有“里子”,既有高颜值也有高度文化认同的共富村。
对比浙江,中山发展民宿和农文旅的先天条件和资源禀赋稍逊,但是仍然有一些地方可以参照学习。
采访组对当地政策的快速反应印象深刻。据仙潭村党委书记介绍,当地莫干山的民宿产业最初由几位外籍人士带动起来,后来农户也参与进来发展农家乐,当地政府观察到之后进行走访调查,后迅速出台了民宿政策,允许农户利用自有住宅发展农家乐,当地民宿产业快速发展起来。同时,政府再从消防、食品安全等多方面进行规范,约束行业健康发展。桐庐县和安吉余村的民宿和农家乐也是相同的发展路径。这个发展过程表明,政府发现一个有潜力的市场之后,可以乘势而为,推动产业发展壮大。最近,在中山的崖口村、桂南村、旗溪村,也有数量不多的民宿开起来,这个规模和浙江乡村没有可比性,中山的民宿管理办法应该也已经在运行了,或许可以根据自身实际进行更适合中山的管理。
采访组了解到,桐庐县芦茨村在第一批民宿发展起来之后,迅速对全村进行规划,发展了第二批和第三批民宿,民宿外围是2000年前后的拆迁房。一圈一个年代,每个年代都有自己的烙印。安吉余村也是很早就以山村的身份向平原村学习村庄规划,如今在各种资源汇聚下更是制定了各种大小规划。目前,中山的村庄规划应该还不太完善,各村可以根据自己的资源禀赋抓住各种机会尽早制定规划,避免如今民居散乱、生产生活混杂的局面继续延伸。
此外,对比德清民宿论坛或周边的南海大地艺术节,中山的乡村活动影响力如何发挥出来值得思考。在同浙江当地活动举办方以及画家交谈中,记者发现,有影响力的品牌活动或人对城市形象的推广效应在新媒体时代可以呈点状爆发,找准、引入符合“中山乡村”调性的活动,或许是做大影响力的好办法。
特色产业富民,让乡村释放最大能量
在福建省漳州市云霄县下河乡下河村,杨桃产业成了富民特色产业。在广东阳西,海水鱼苗产业正成为带动农民增收的产业。相比之下,中山的乡村经济基础较好,地租成本更高,更应该以特色产业带动一二三产融合发展,实现资源利用最大化。
下河村一门心思做好杨桃产业,短短几年时间,便从省级贫困村蝶变为特色产业亿元村。通过“土地流转”政策,实现成片种植后,下河村杨桃产业达到了集约用地、集中精力投入、精耕细作的效果。为了打响云霄杨桃的牌子,该村开展“四统一”建设,即统一的种植标准、统一的质量检测、统一的品牌标识、统一的宣传营销。2017年“下河杨桃示范园”获评中国十佳绿色生态基地,2020年、2021年被农业农村部评为“全国乡村特色产业亿元村”,成为乡村振兴的一大典范。如今,下河村形成“一产接二连三”的格局,通过引入社会力量,围绕村里特色,开展电商直播;每年在村里“造节”,吸引游客采摘和品尝小海鲜。实现农业增效、农民增收、村财政增长的多赢格局。采访组认为,中山的神湾菠萝等特色水果产业,完全可以借鉴下河村的经验,将一颗小水果做成农民的致富果。
在阳西的儒洞、沙扒、上洋、溪头等沿海一带,小小鱼苗迎来产业大发展,阳西海水鱼苗产业正成为带动农民增收、推动乡村振兴的重要支柱产业。由产业带头人牵头成立的生产合作社,通过“合作社+农户”的模式,依托当地海水条件进行鱼苗规模化繁育,吸引带动越来越多农户参与进来。由合作社提供孵化鱼卵和技术指导,养殖户提供鱼塘,将鱼卵养成鱼苗,当地养殖户人人练就了养鱼苗的好本领。近年来,阳西鱼苗业务已涉及广东、广西、福建、浙江甚至东南亚等地。由此,采访组联想到中山市三角镇的生鱼产业,2023年3月被评选为“中国生鱼之乡”。“三角生鱼”早已闻名全国,但与现代渔业发展要求相比,中山种业在创新能力、种子质量和产业竞争力方面还是存在差距;中山可以将重点放在资源整合推进产业转型升级上,同时引导村民创新创业,以多种方式深入参与到产业发展过程当中,在增收致富的基础上推进乡村进行二次创业。
在浙江的桐庐县芦茨村,桐庐“芦茨红”是借民宿经济的红火而打响的茶叶品牌,与乡村文旅结合,成为特色手信品牌;在武夷山,茶叶经济与民宿经济齐发展。石岐乳鸽、三角生鱼、神湾菠萝、东升脆肉鲩,能否也可以借鉴前两者的发展故事,通过讲好普通人的故事、在最前沿给游客生动的体验等,打响特色品牌?打开农文旅的局面?
“保护 更新 发展”,老街区旧村落焕发新活力
如何让老街区、老村落焕发新的活力?潮州和晋江的经验做法,对于中山市香山古城的打造、侨村建筑群落的修复打造,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2023年春节,粤东潮州古城旅游持续“火出圈”。采访组深入采访后了解到,多年来,湘桥“保护、更新、发展古城”的选择是正确的。近年来,潮州古城先后获得“首批国家级旅游休闲街区”“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和广东省“文旅融合发展示范区”“全域旅游示范区”“文物保护利用示范区”等多张国字招牌和省级名片。
采访组留意到,为把古城“客流量”充分转换为“客留量”,湘桥区依托丰富的文化供给,充分激发夜间业态活力。一方面,发掘夜经济餐饮文化,发展古城特色餐饮,引导潮州小食、特色潮菜等各类美食集聚,并打造潮文化表演舞台,便于游客更好地了解潮州菜和潮州戏曲文化的内涵和品质水平,进一步将潮人美食城打造为集地域文化、旧城风貌和传统美食展示的地标街区,形成有规模、有特色、有品牌效应的夜经济餐饮文化。另一方面,湘桥区以非遗文化为内核,鼓励倡导打造一批“潮风”主题客栈,通过文化赋能打响“一间民宿,一个故事”品牌。
相比潮州古城的持续打造,新晋网红村福建晋江梧林传统村落,是一个具有600多年历史的古村落,其保护、更新和发展只有6年时间。这里现存的闽南华侨建筑群保存完整,三条主题游览线路,意南洋、醉闽南、家国情,满足不同打卡需求。不间断的各种主题文创活动的运作,则让小村保持线上线下互动参与的话题和热度。顶层设计上,该项目由晋江市委、市政府共同启动。在片区中拿出最好地块,给迁出的居民盖安置房,并升级了学校等生活配套设施。项目还引入了专业的设计团队、运营商。
敢于“无中生有”,拿出创新创业的勇气
从12人返乡创业到发展成知名电商村,从守着“宝山”过穷日子到实现农文旅融合“沃土生金”,敢于创新求变,小乡村也能够创造奇迹。
揭阳军埔村电商年交易量已达约5亿件、销售额40多亿元,吸引电商从业人员5000多人,带动全镇3万多家网店集聚发展。从12人创业发展到电商村,我们发现很重要的一点在于当地政府善于扮演“推手”角色,总能在关键时刻让政策与市场力量形成良性互动,从而推动军埔的发展动能持续释放。采访组认为,近年来,电商蓬勃发展,依托专业镇特色产业,中山一些村镇,能否尝试一条以农村电商赋能乡村振兴之路?以沙溪服装业为例,如何既跟上电商步伐,又避免“副作用”的冲击?或许可以参考军埔村,基于电商平台,加速设计、生产、物流、仓储、销售等供应链资源的整合,进一步延链、补链,从做强产业链到做大产业带,从“被动追随流量”到“主动创造流量”。
在重庆,龙泉村溶洞里酿出“酒和故事”。溶洞藏酒,项目搞起来颇费周折,但企业敢闯、政府敢为,做出了一个人无我有的文旅项目。为了让更多的农文旅企业愿意来、留得下,村里全面提升村容村貌,出台政策对进驻的农文旅企业给予资金扶持,还开发了“灿若星辰·诗意田园”小程序服务项目宣传,培育出“中梁好物”区域公共品牌,直接销售精品水果、绿色蔬菜、洞藏酒等。
青龙村数字丘陵,原本宜机化改造是为了方便种地,安装摄像头是为了防盗,却因此搭上“数字重庆”的快车,做成了“全国第一”。2020年10月,渝北区入选首批国家数字乡村试点地区,全区以此为契机,补齐信息基础设施短板,探索数字赋能农业发展和乡村治理。青龙村抢抓政策风口,再次升级产业理念,实施柑橘基地智慧农业项目,打造了全国首个丘陵山地数字化无人果园。
中秋国庆期间,中山主推的金色大地音乐会,因其植根乡土、贴近群众、融入生活而备受热捧。中山的很多乡村,有不俗的资源禀赋、基础条件,但如何做出自己的特点,防止“千村一面”,还需要进一步解放思想、打破常规。
中山“百千万工程”强镇兴村,同样需要敢闯敢试、敢为人先的精神。也许在不远的未来,中山的每座乡村,也能“不走寻常路”,成为特色各异、近悦远来的高品质美丽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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